6月24日中梁发布公告,实锤了此前“李和栗离职”的传闻。
根据公告,李和栗因其他个人事务,将辞任执行董事、联席总裁,其职位由何剑接任,何剑将专注于集团的投资、产品发展、销售及客户服务以及业务营运;同时陈红亮作为联席总裁的角色仍保持不变。
从履历来看,李和栗2015年3月加入中梁控股,担任集团项目开发主管兼营销主管;2018年8月,晋升至中梁副总裁,主要负责管理投资发展中心、产城产业中心及并购重组中心;2019年10月9日,李和栗取代“师傅”黄春雷成为中梁法定代表人;2019年12月23日,获委任为中梁执行董事。
有报道援引知情人透露,李和粟离职的诱因是后续工作的调整,其即将被调任中梁控股董事会轮值,主攻战略和研究,而此职位对于营销出身的李和栗来说,“偏务虚”。
不过后续中梁方面对媒体否认了此说法,称“轮岗是企业内部的正常行为,并不会因此造成高层离职”。
而接班人则是同样营销出身的“老中梁”何剑,曾掌管中梁北方大区,近期升为地产集团常务副总裁。至于李和栗何去何从,有知情人士透露称,李和栗离开中梁后将创业。
值得注意的是,最早在6月初传出“李和栗离职”消息时,中梁同时进行了一次“地震式的区首换防”及总部部分职能的换防,涉及北方、中部、山东三个大区。
而“区首换防”后,中梁6个大区,如今除浙江大区总裁魏光洲为“70后”,其余5个区域总裁均为“80后”。这也颇符合中梁敢于提拔年轻人才的一贯作风。
中梁目前正经历一番人事调整。有人将其称为战略调整期的人才试错,但李和栗“出走”背后,也让中梁背后的战略调整、人才管理机制和财务安全等问题再受关注。
李和栗出走
回顾李和栗在中梁的六年,从项目开发主管跃升至公司执行总裁,仅用了5年时间;接过执行董事和总裁职位,算下来在位时间仅一年多。其在任期间主要负责中梁的管理营运,包括投资、产品研发、销售及客户服务以及业务营运,均为核心业务。
实际上李和栗在中梁实现跃升的前5年,也是中梁改变最大、规模发展最快的5年。
中梁这匹黑马在过去几年从百亿快速上升至千亿,有“小碧桂园”的称号。整体在规模增长上,中梁吃到了楼市牛市和三四线城市的棚改红利。
2015至2017年间获得快速发展,销售额增速高达241.6%;2018年中梁经营战略提出“三转”即转二线、转省会、转中心城市,增速有所放缓,维持50%增速。
李和栗曾表示,“2015年对我们非常重要,是中梁弯道超车的开端,我们通过小众市场的打法,围绕三四五线市场进行了突破。”2015年中梁明确走出温州,辐射浙江。
从战略经营的角度来讲,这离不开中梁特色的阿米巴经营理念。2014年,中梁开始探索阿米巴经营模式,2015年就给一线充分授权。
据悉2015年被视为是中梁践行阿米巴的1.0版本,可总结为“分开”、“竞争”、“授权”三大关键。从组织经营上,到2016年年底中梁裂变出15家区域公司,迅速打开温州外的市场;管理上,则充分授权,自主经营、自主核算。
2017年中梁在投拓端大跨步起来,持续补仓三四线。有数据统计,2016年中梁以平均每周一块地的速度,拿下近70块地;2017年以平均每三天拿一块地的速度,拿下了百余块地;销售规模同期成倍增长,从2017年的500亿元快速增长至2018年的1000亿元。
相应的,2017年中梁的区域公司继续扩张到35家,但出现了管理不过来的问题,使得中梁对阿米巴进行二次提升,组织二次变革。
据悉,中梁阿米巴生态经营理念下的以激励机制为核心的管控机制是关键,该机制下设“事业合伙”“费用包干”“成就共享”“项目跟投”和“专项激励”等体系。
有分析称,杨剑的管理之道强调利益公平,此前中梁各个区域集团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划分,这在投拓和销售阶段都会有区域间竞争,好处在于激发内部生长活力,缺点在于造成内部损耗,不利于良性增长。
不过在这两三年内,中梁逐渐将布局结构从三四线城市调整到了二线城市。到2019年中梁在二线城市的投资额比重达到40%左右;2020年二线占比为47%,三线占比45%,四线仅占8%。
不过2019年上市以后中梁有意强调“稳”字优先,放缓步伐,跟投机制、高周转模式等也做了调整,具体在业务和人事调整上,都经历了大震荡。
2019年中梁进行了3次区域架构调整,将原来的12个区域集团收缩合并,最终形成南方大区、北方大区、西部大区、中部大区、山东大区、江苏大区和浙江大区七个区域集团,相当于原来每个大区囊括四五个省,现在全部集中在两个省。
对此李和栗曾对外表示,“这里面的阵痛也是有的”,如此大的调整,“是要把各大区打造成'小中梁'”。
据了解,两三年前中梁就已在思考如何搭建平台向区域公司赋能,但各方面条件尚未成熟。针对所存在的问题是,如果不能向小组织赋能,一旦市场下行,遭遇寒冬,单个小组织缺乏御寒能力,就会“生病”,甚至大面积“死亡”,这就是单纯阿米巴小组织的劣势。
知情人士透露,为此中梁内部正在建立阿米巴小组织后面的支撑平台,即中梁内部所谓的“中台”,目的是要解决短期业绩导向、结构松散、抵御大环境改变等。据悉,这决定了后续中梁在组织管理上偏向于合伙人关系。
中梁调整
中梁调整中面临的阵痛。
财务安全方面,5月中梁通过回购债券回应质疑--5月20日,中梁宣布回购1.53亿美元、2021年到期、利率8.75%的优先票据,约占2021年票据的未偿还本金总额的61.22%。同时,公告发行3亿美元于2022年到期的8.5%绿色优先票据。
2017-2020年,中梁控股负债总额分别为968.57亿元、1613.2亿元、2036.48亿元、2406.51亿元;短期借款从2017年的75.61亿元增长到2019年的201.25亿元,2020年下降至164.78亿元。
另外,少数股东权益方面反映了可能存在表外债。2018年-2020年,中梁控股少数股东权益占比分别为61.8%、58.2%和63.9%,但少数股东损益占比仅23.56%、38.7%和43.0%,两者之间的差值分别为38.24、19.5和20.9个百分点;相比而言,少数股东权益高于归母股东权益时,少数股东获得的回报却不如归母股东。
截止2020年末,中梁踩中“三道红线”中的一条,为剔除预付款后的资产负债率79.9%;剩余两条均未踩线,净负债率为65.8%,现金短债比为1.4。截至期末,中梁有息负债为540.92亿元,同比增加34.6%,其中短期负债237.84亿元,对应的现金为342.33亿元。
对于资金需求,据统计,从2019年上市至今,中梁在近两年时间内独立发行了7期美元债,还有2笔通过合并票据的方式进行,票息从11.5%-8.5%不等。仅从中梁上市开始计算,在不足24个月的时间里,中梁进行了12次美元债发行。
中梁的快速规模增长得益于快周转和“456”战略,即4个月开盘,5个月现金流回正,6个月回款再投资。不过这样的快可能也导致难以精耕细作,此外也难避免追求短期回报,为保利益而压缩成本。
而某种程度上,中梁如今的业绩表现其实是被几年前的发展策略所累。2018年下半年之前,中梁的布局侧重主要仍是三、四线城市,游思嘉曾在业绩会上表示,2020年上半年所确销的物业销售和金额里面,主要反映的也是两三年前买地然后到现在交付的情况。
可以看到的是,2020年中梁毛利为138.5亿元,同比增加5.1%,整体毛利率为21%,较上年同期23.3%下降2.3个百分点,盈利能力走弱。同时,归属公司拥有人净利润约37.5亿元,同比减少约3.8%。
管理层将毛利率下降的原因归结为城市限价,不过似乎并不足够有说服力,更多或许应该探讨中梁本身。
可以肯定的是,当前的中梁留给何剑的问题不少,或许还包括排除此前高周转生长埋下的雷。